實際的參與自然,主要的目的,是幫助孩子個體身心的發展,並藉由種植與飼養的活動中,發展孩子的道德教育(aiding the psycho-physical development of the individual;–agriculture and animal culture contain in themselves precious means of moral education.)。
孩子與自然的互動可分為下列幾個階段:
- 開啟孩子對生命現象的觀察熱忱,當孩子開始接觸自然,經由參與一株植物的種植,或是動物的成長照顧,在心中留存了,見證了生命的力量與變化,於是「自然」便帶入了孩子的生活。「自然」是要自己去動手,自己去經驗,才能有體會,而產生感動,有感動便衍生照顧生命的熱忱,並與自然做平等對待的互動,進而能感受老師與父母對其的關愛,而懂得感恩。
- 從動植物的飼養中,孩子與生命的成長,有了密切的關聯。植物澆水,動物餵養,都提醒孩子讓生命延續的責任。未澆水的植物,生命枯萎了,未餵食的動物,生命垂危了,維護生命的使命,使孩子自動承擔了責任。啟發了孩子自發性的教育,與自然中的生命呼喚做呼應。
- 經由「自然」的養植,孩子體會到等待的必須性,並能有信心的預計期望的實現。「一分耕耘一分收穫」是人類生存信仰,亦是我們的生活哲理。種蒜頭的活動裡,孩子埋下蒜頭,耐心的澆水,喜見茂芽,除草,加肥,甚至將蒜苗擦拭乾淨,努力過後,當摘下青綠的蒜苗,帶回去與家人分享時的那份喜悅,是任何有價物質所無法取代。
- 從「自然」中孩子感受到生物對它的照顧者,給予慷慨的回報。當孩子在土裡種下了絲瓜種子,定期的澆水,發芽,長葉,攀藤後,它所開的花,結的果,正是大自然對照顧者小小努力的豐厚獻禮。它以絲瓜來回報耕作者的期盼與愛心(nature were answering with her gifts to the feeling of desire, to the vigilant love of the cultivator.)。透過植物結果的奉獻,孩子能接受人必須付出勞力的天職(as the plant must give its fruit, so man must give his labor.)。
- 孩子遵循著人類自然發展的模式而成長。這樣的發展,使個人的成長與群體生活產生合協性。人類取於自然加上人力的努力開發,便得到了文明的成果。在孩子成為社會一份子,去享受文明之前,他必須親自體驗過自然的付出(The same path must be traversed by the child who is destined to become a civilized man.)。他必須要能感恩萬物的給與,懂得奉獻自己的勞力,才有資格接受文明的賜與。
「鬥魚紅紅」是逛水族館時三十元買來的,當時愛上牠的絢麗色彩和強軔的生命力,配上大肚形的圓魚缸,牠到也悠遊自在,和孩子分享觀賞的喜悅 —
怡君說:紅紅一直在吐泡泡
聖雰說:牠的尾鰭好長
楷力說:牠吃什麼飯
於是我們開始翻資料認識鬥魚的成長,並訂下養殖計劃,帶孩子去水族館,買了飼料,孩子開始每天輪流餵三顆飼料。每星期排人換水,看看紅紅成了例行公事,並做境況報導—
建宇:牠一口吃了一顆飼料
桓丞:牠把食物又吐出來
操作時孩子會去擦拭魚缸,每天都會和紅紅說早,並查看飼養表去確定由誰餵食。
元旦假期一過,「紅紅」已死於水缸中。因消毒也因我們的疏失,未移走魚缸。操作結束,孩子圍坐線上,一起回憶紅紅的身形,回憶和他說過的話,並探討紅紅的死。 紅紅的犧牲,讓我們體會到生命的維護是必須小心周詳,不得疏忽,是我們不夠尊重紅紅,大家決議下課後安葬紅紅於公園內。
空水缸仍陳列於架上,水缸裡擺著寫有紅紅名字的字條,與孩子的回憶畫,用它提醒我們曾犯過的疏忽。
葬完紅紅孩子提議再買一隻,大家並討論放假時,該由誰認養回家飼養。
由此可知「自然」是可透過教育活動來解說與接近,讓孩子從察顏觀色起,把自然帶入他的生活,縱使沒有一大片寬廣的土地,也無法天天戶外教學,但一排植物架,或是屋裡的窗台就是綠色植物的家。一具水族箱或一個玻璃瓶就是養魚的地方。供給幼兒直接的經驗,讓孩子看得到,摸得到,留存的感動也才會真實而長久。